【阴阳师/式神黑化】删档后，你重登游戏翻车了（5）
05.
纸障门外逐渐恢复了平静，空气中浮着点灰霭，狭弱的微光映在符纸上，满墙黯淡。
“真是狼狈。”
荒将你脸颊旁的碎发撩到耳后，他的手触及到你的耳廓，有点发凉。
记忆是有温度的，被你刻意模糊掉的过往，在只言片语中被唤醒。
一瞬之间，有如海潮涌上心头，又迅速褪却，留下惨白的嶙峋石子。
说点什么吧，你告诉自己。
哪怕是一句无关轻重的话也好。
可素来擅长花言巧语的你，此时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。
很长一段时间，你害怕荒。
他的能力是预知，初次见面时，就揭穿了你的心怀不轨。
“要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。”
意外的是，荒几乎是袖手旁观的态度，哪怕牵连到自身。
他如一轮皓月，静静的照拂在海面，任凭海间风浪四起，也不会多施舍半点目光。
坏事是越做越心大的。
当时的你，还会惴惴不安，竟一个字的辩解也说不出来，只觉得无地自容。
你接受的内测邀请，是签署过合约的，测试结束前，除了例行的放松时间，你都不能下线，根本无从逃避。
跑得了和尚，跑不了庙。
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去示好。
你站在荒房前，手里还提着从系统商场买来的美食，心中默念八百字赞颂他的彩虹屁，恰似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。
确认万无一失后，你才镇定的敲响门，脸上挂起精心练习过的完美微笑。
“我们聊聊？”
出乎意料的是荒的态度，他先是瞥了你一眼，而后垂下眼，顺从的接受了你的示好，之后甚至会主动带你避开其他式神。
仿佛是真的在参加游戏一样。
但看得见好感进度的你，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进度条动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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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究竟怎样你才会喜欢我一点呢？”
你放下手中从系统商城购买的《式神攻略手册》，略略侧首，心机的露出自己线条柔美的侧脸。
他不说话，你撇撇嘴，轻车熟路的开始卖惨，诸如：孤儿院出身，被领养后又因为户主孩子与你的不对付，又重新将你送了回去。
时至今日，你的右肩上还保留着伤痕，是主人家孩子折腾出来的。
你自己对于这些是颇不在意的，只是外人谈论到你，往往会谈论到你的身世，再配合着“可怜孩子”的感慨，轻轻摸摸你的头，再给予你更多慷慨。
起先你是有点愤怒的，这点愤怒来自于自己当时怎么没给那个小屁孩头上重重来上一下。
要是再打架，我绝对不会输！
可现在连这点愤怒都消弥掉了，你甚至能无动于衷的将它作为你博取他人同情的谈资。
硬说不愉快的话，便是右肩的伤口很丑，夏天穿不了露肩衣，
荒没作声响的在你脑门上屈指重重的弹了一下。
“嘶。”
你顾不得撒娇耍痴，只委屈的抱住自己的脑袋，你感觉自己就像捧住一颗西瓜一样，只想晃晃，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。
这根本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。
简直又臭又硬。
你的心里也真是又气又难过。
“别老没个正行，坐要有坐姿。”
他言简意赅的提醒你。
你万般不情愿的嘟哝着换了个一板一眼的坐姿。荒却像是对你手中的《式神攻略手册》更有兴趣，他问：“这上面怎么写我？”
你愣了一下，旋即贼兮兮的伸出手去拍他，笑得像只闻见奶酪味的老鼠：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，你要想知道，就得对我好点。”
你一直有种趋利避害的本能，面对危险时，会通过不断放低自己姿态来松弛对方的警惕，一旦环境松弛，你就容易顺杆上爬，不断挑战他人底线。
说白了就是作/死。
荒眯起眼。
你心中有些打鼓，可还是挺直了背，表面自己决不轻易妥协的态度。
攸地，他叹口气，道： 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你怔了怔，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轻易。一开始，你提出要求本就是为了看他为难的神色，答应得这般轻松，反倒失去了其中的乐趣。
你咳了咳，装模作样的捧起《式神攻略手册》念了起来：“行踪不定，从不表露内心的神秘之人。言行中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，有着强大实力，连阎魔也对他毕恭毕敬……”
“曾经垂怜人类，如今则不再回望。可内心深处，似乎还保存一分希冀。”
“推荐攻略方式：死缠烂打。”
荒的脸黑了。
你念《式神攻略手册》的声音是越来越细弱，你怎么给忘了，这手册可是把每个式神的喜好，背景给扒了个底朝天。
你咋还敢在这叭叭的念上半天。
“哼。”荒轻嗤了声，竟是笑了出来，眉眼间隐隐几分阴郁，他自语道：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。”
你欲言又止，又不太好说点什么，一时讷讷不语，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角，问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荒的神情不似恼怒，反倒像是觉得荒诞，这番话他是无法对任何人说，仅有你。
他看透你的心怀不轨。
你知晓他的过往狼藉。
—— 你们彼此透明坦荡。
“没什么，原来我所抱有的执念与不甘仅仅只是这么的几行字。”
他语焉不详，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：“走吧。”
你还处于懵懵懂懂，不明白他说的“走”是走到哪里。
“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荒牵起了你的手，你们双手交握，温温凉凉。
而下一刻，他就将你带到高空，你惊得扒拉住他，眼睛是一刻也不敢往下看。 身旁刮起的骤风细雨，更差点将你早晨六点精心描绘的妆容刮了个没踪没影。
妈的。
该死的直男。
他带你来到一片海域，层叠海浪拍打在发灰的礁石上，发出“轰隆”响声。
你熟读他的人物资料，自然知道这是哪里， 本来想发怒的话，也一点点平息了下去。
“荒，为什么要带我来这？”
你不明白。
明明不曾心动，但是从始至终他都很配合，甚至让你以为好感度出错了。
荒拉着你坐下，你犹豫了会，主动倚在他的肩上，没有被推开。
海是没有边际的，灰霭涂抹在翻涌的海浪间，茫茫飞鸟掠过海岸线。
“有那么一个瞬间，我能看见我为你心动了。”
他忽然开口解释。
“虽然仅是一瞬，可那种感觉很奇妙甚至说是奇怪，所以我很好奇。”
“人类的情感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你们能上一刻大悲，也能在下一刻大喜。能肆意指责保护过你们的存在，也能冰释前嫌的接纳过去错误的存在。”
荒转过头，海风吹起他的几捋发丝，蔚蓝的眼睛比海水要深，神情难得有几分柔软。
他说：“我很期待，那一瞬间的来临，所以加油吧。”
你说不出其他话，就局促的“噢”了声。
海风斜斜，波澜四起。
你捕捉到的，竟是自己的心动。
天色渐渐昏沉下来，海水也印上余晖，织出一轮落日西沉。
“荒，你最后看见的结局是什么？”
离开海岸前，你忍不住问他。
你能确定以及肯定，问到这个问题时，他有略微的失神，可紧接着——
“作弊是不行的。”
他冷酷的否决掉你。
荒不是你的开始，也不会是你的结束。
如一轮皓月，你触碰到的，仅是水中望月。
时至今日，你看见荒仍然会觉得很慌，你自己贴心的为其取了个名字，神明ptsd综合征。
触发条件是见到或听到荒的名字。
你和他有过很激烈的一段争吵，不如说是你单方面的争吵。
“你就不能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吗？”
你质问过他。
那段时间，你被好感进度折磨得焦头烂额，不单只是荒，还有玉藻前与茨木童子。
你选择与玉藻前祖孙和睦，与茨木则是闺中密友。
可是最近，式神都不太吃你这一套了，好感卡住了。
玉藻前仍旧是风轻云淡的眯眯眼怪物，油盐不进。
茨木则是你嘴皮都快夸酒吞夸秃了，这厮好感愣是没有进度，甚至会掉了。
Ssr，可怕如斯。
再加上一个，好感万年不动的荒，你真的肝火旺盛，怒意“蹭”地就窜了起来。
说话就重了。
“你应当学会给我们一个机会，而不是自怨自艾的固守自封，最后还埋怨我不曾给你机会。”
荒并不惯着你的烂脾气，他的脸色也谈不上多好，冷冷的怼完你后，就好几天不见踪影。
内测最后，你能发现，荒的好感居然是满值。
可究竟你是做了什么，或者是什么时间满值的，你却没有印象，仿佛就是一觉醒来好，攻略对象把自己攻略了一样。
有种微妙的爽感以及奇怪的不安。
可他的态度与好感满值前一样，仍旧是平平淡淡的。
他表现的很寻常，你也不多想，顺势将自己注意力从他身上抽离。
故人重逢，不是执手相看泪眼，便会是提刀来相见。
你和荒，却只剩尴尬。
如同露出河床的嶙峋石子，不再有温情流动。
“你……”
好半天，你才堪堪说出个“你”字。
荒察觉得到你的局促不安，他将你落到地面的铃铛拾捡起来，放回到你手中，轻声道。
“曾经答应过要对你好些，过去没有机会，之后恐怕也不会有了。”
什么意思？
你下意识捏紧铃铛，冰冷的金属刮蹭到手心，是真实的痛感。
“没时间了。”
荒垂下眼，他的身形匿在阴影中，面容有几分脆弱：“是我认输。”
这时，你才迟钝发觉，他的手爬上了深黑的斑斑点点，并且在不断加深。
“荒，我……”
你急忙拉住他的袖角，一如从前无数次拉住他那般。
可未尽的话，戛然停止于一个怀抱，带有股冷香与海的潮意冰凉。
荒的声音很模糊，说话时，你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心脏的跳动。
“人类，我给予你最后的庇护。”
他落下一个如蜻蜓点水的吻，在你的右眼上，不掺杂任何情欲，郑重而克制。
往后回想起来，这似乎是你们唯一的亲密接触。
荒不见了。
你的怀抱一空，险些跌了个踉跄。
小美人鱼化作泡沫都会留下痕迹，他的消失却是悄无声息的。
纸障门也松动了，是白藏主下的禁咒消失了。
你推开无数道门，试图去找寻他们的身影，可寮内陌生的如同另一个世界。
空荡的庭院里，满是枯枝败叶，荒凉一点点渗透全身。
没有影子。
没有小白，更没有荒。
一切如镜花水月，只是你个人的错觉。
慌乱中，你踩到自己裤脚，重重地跌倒在地面。
疼痛让你的眼泪顿时涌现出来，不如说你也只是想找个借口，抒发心中的情绪。
荒，也会变成那些影子的存在吗？
你撑着地面，爬了起来，不停的在脑海中推算着各种可能性。
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？
荒与小白去哪了，莫非这仅是你一人的幻觉吗？
那些影子，它们还会出现吗？
环顾四周，你发觉居然在误打误撞中找到了从前的召唤室。
厚厚的灰尘铺在阵法上，资源几乎为零，仅剩张“每日一抽”。
你的心重重漏跳一拍。
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？
你问自己。
你需要的不是无止境的自怨自艾，而是能打破这困境的契机。
“我需要一个全新不受影响的式神。”
——能保护我，并且也能解释这一切。
你咬破指尖，孤注一掷的将仅剩的符咒燃烧起来。
回应我吧，无论是谁都好。
符纸在阵法中绽开，刺目的白光中，一双惨白但骨节分明的手，轻轻握住了你。
“阴阳师，你终于来了。”
他的声音自带几分缠绵低语，如情人间的喃喃细语。
——八岐大蛇
Tbc.
一些碎碎念.
更新啦！这次有将近4k字，我写得神魂颠倒（什么）
希望大家还喜欢呜呜呜
人物ooc全是我的锅。
荒总究竟怎么了，大蛇究竟知道什么呢？
“你”召唤出他，是自寻死路，还是绝处逢生？
敬请期待下次更新！！！
不知道，大家现在买的都是哪些式神的股呢？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呀。
给大家比心！
我会继续努力加油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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